仙人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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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伦春社会的发展氏族制度走到尽头以及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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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在一夫一妻制的个体家庭中,男子是完全居于统治地位的。对外代表家庭的,只能是男子,妇女无权对外交涉。在家庭内,对子女的婚姻问题,多由父母包办,甚至有子女还未生下,就已指腹为婚的。

夫妇对子女的婚姻问题,虽商量着办,但如双方意见不一致,最后仍须服从丈夫的意见。家务劳动多由妇女承担,男人一般是不过问的。而且妇女在家庭生活的许多方面还要服侍男人。正由于妇女在家庭中是处于从属的地位,因之尽管婚姻的缔结是亲上加亲,而打骂妻子的现象却经常发生。男人动不动就训斥自己的妻子;“你来到我家,拿来一根毛没有?”在他看来,女人不过是抓住马尾巴来的,也就是用马换来的,理应成为他的私有财产,由他随便支配。

在这种情况下,有借口妻子不能生育,而续娶第二个妻子甚至第三个妻子的事例发生,当然这还是个别的现象。寡妇改嫁虽为习惯所允许,但有一些限制,即必须是在丈夫死了三年以后。如果有了男孩,一般要求守寡一辈子。若娘家坚持要她改嫁,则男孩须留下,她从娘家带来的财产也不能带走。这些都是毫不足怪的,因为“正是奴隶制夫一妻制的并存,正是完全受男子支配的年轻美貌的女奴隶的存在,使一夫一妻制从一开始就具有了它的特殊的性质,使它成了只是对妇女而不是对男子的一夫一妻制。

这种性质它到现在还保存着,财产和一夫一妻婚姻的缔结简直是一对孪生儿。双方婚姻缔结的成功与否,常常决定于男方家是否准备了一定数量的马匹作为彩礼。这就是说婚姻的缔结,完全以财产的考虑为转移。如一个女孩有两家同时求婚,甲家已送足彩礼,乙家已叩头认亲,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就会按照习惯劝说乙家放弃婚姻权利,并给一匹马作为补偿其叩头认亲的代价,而将女孩嫁给甲家。

在个体家庭中,财产的继承关系也是明确树立的。在一般情况下,妇女都不属于继承范围。只有在死者无一切男系近亲时,其亲生女儿才可以获得这一例外的权利。这说明,个体家庭中的私有财产,是牢牢地掌握在男子的手中。私有财产破坏了传统的道德观念,腐蚀着人们的灵*。私有财产驱使着人们离散,摆脱了原来血统的纽带关系。私有财产造成了社会的不平等,出现了少数剥削者与大多数的被剥削者。私有财产作为个体家庭的一根重要支柱,打开了氏族制度的缺口,注定了它的必然灭亡。

恩格斯在谈到氏族制度的衰亡时,非常深刻地指出:“这种自然发生的共同体的权力一定要被打破,而且也确实被打破了。不过它是被那种在我们看来简直是一种堕落,一种离开古代氏族社会的纯朴道德高峰的堕落的势力所打破的。最卑下的利益-庸俗的贪欲、粗暴的情欲、卑下的物欲、对公共财产的自私自利的掠夺,揭开了新的、文明的阶级社会;最卑鄙的手段-偷窃、暴力、欺诈、背信,毁坏了古老的没有阶级的氏族制度,把它引向崩溃。而这一新社会自身,在其整整两千五百余年的存在期间,只不过是一幅区区少数人靠牺牲被剥削和被压迫的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而求得发展的图画罢了,而这种情形,现在比从前更加厉害了。”

民间文学和艺术

一切种类的文学艺术的源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作为观念形态的文艺作品,都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类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研究鄂伦春人文学和艺术的源泉,也只能从人们的社会生活中去寻找,为艺术的艺术,实际上是不曾存在过的。长时期生产的实践,长时期人们在社会中的共同生活,使鄂伦春人相互之间有了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感情的要求。

文学艺术正是从这种共同需要中产生出来的。这就使鄂伦春人的文学艺术,无论是口头创作也好,音乐舞蹈也好,还是造型艺术也好,都有其鲜明的色彩,独特的风貌。当然,这种文学艺一经产生出来,它又和其他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上层建筑相互发生影响,并共同影响到社会经济基础,尽管在现实生活中,它的反作用通常不象宗教和法权那样看来比较明显。同时社会经济发展了,生产关系有了变动,在文学艺术中也必然会得到反映。因之鄂伦春人的文学艺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不断发展的。

口头创作

鄂伦春人没有文字,鄂伦春语属阿尔泰语系满一通古斯语族,与鄂温克语非常接近。辅音比较简单,元音分长短,有十三个格。有方言差别。由于鄂伦春人一直没有文字记载,口头创作也就成了他们文学活动的主要形式。这种口头创作是大量的,有神话、故事、谚语、谜语等等。常常是在夜幕降临、篝火升起的时候,鄂伦春老人就向围坐着的孩童们,如数家珍似地讲述这些神话和故事。这成了他们教育孩童的一种有效方法,同时鄂伦春人的文化成果,也就这样一代一代地赖以保存了下来。

当然,由于这些神话和故事流传的久远,每一次讲述的人,都难免掺杂上一些自己的喜爱和见解,这就使一些神话和故事的内容,显得有些庞杂。但这是无关紧要的,只要我们仔细地加以分析,就不难恢复事物的原来面貌。神话是鄂伦春人最古老的口头创作。一系列有关人类起源的传说,给我们展示了鄂伦春人从原始游群时代进到母权制氏族社会和父权制氏族社会的若干历史图景。

现在要谈的是神话所涉及的其他一些方面。在鄂伦春人所处的漫长的原始社会中,由于没有出现阶级,因之也就不可能存在着阶级斗争,但这并不意味着鄂伦春社会内部就不存在着矛盾,不存在着斗争。事实上矛盾到处都是有的,有矛盾存在,自然也就会有斗争。出现在神话里的善和恶的斗争,正是现实生活中新与旧、正确与错误斗争的反映。当然它不是现实生活科学的反映,而是富于想象力被夸张了的反映。

在这里,仿佛一切自然力都受鄂伦春人的支配,都在争着为鄂伦春人服务似的。故事说:阿依吉伦和伦吉善,是一对亲密的纯洁无邪的情人。阿依吉伦爱伦吉善的英雄气质,伦吉善爱阿依吉伦纯洁的心灵和美丽的容貌。不仅阿依吉伦的父亲,一个老猎人,很愿意成全这门亲事,就是周围的古老的桦树,年青的松树,活泼的飞鸟,清亮的河水,也都在预祝他俩的喜日的到来。

可是,好事从来多磨。住在附近深山里的一个又残暴又丑恶的老魔王,为了夺取和霸占阿依吉伦,却在一个静静的夜里,派了一队小喽罗,悄悄地来到老猎人住的“仙人柱”跟前,用*饼*死了猎犬,吹了一股迷*药,把老猎人和阿依吉伦给迷得昏昏沉沉的,然后把阿依吉伦抢走了。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早晨,老猎人醒来一看,便明白了一切,抱着死去的猎犬呜呜地哭起来了。哭声传到了远远的地方,传到了伦吉善的耳朵里。伦吉善什么都顾不得问,拿起猎枪,带上祖传的宝剑,飞快地跑到了老猎人的家。进屋一看,老猎人已经哭得又昏迷过去了。伦吉善正在纳闷,老猎人的马儿走过来告诉他:“阿依吉伦被老魔王夺去了。”伦吉善听了,赶紧冲出了“仙人柱”。这时,“仙人柱”旁一棵古老的白桦树大声地喊住他说:“伦吉善!伦吉善!老猎人和阿依吉伦平日待我象亲人一样。

今天我没有别的东西报答他们,我给你一片我身上的叶子,以后你会用得着它的。”说完,从枝头上掉下一片绿油油的叶儿,伦吉善捡起来装在衣袋里。接着,草丛中露出一朵喇叭花的脸孔,它悲伤地向伦吉善说道:“他们父女两人待我很好,不让马儿踏坏我的茎儿,所以我每年夏天都能快快活活地生长在这里。今天我没有别的东西报答他们,我把我的茎儿给你一根,以后它会对你有用处的。”说完,一根又长又弯曲的茎儿朝着伦吉善伸过来,伦吉善把它装进了衣袋里。这时,已是中午时分,早晨那些悲愁的花儿,现在都已变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雾,聚集在他的周围。

伦吉善跨上飞快的猎马,正要启程,啊呀,刚才聚集在他周围的一大片白雾,忽然把他和猎马托住,轻轻地离开了地面,升到了天空。只一眨眼的工夫,就飞到了老魔王住的山顶上。伦吉善只觉得袋子里的树叶不安地在乱动。伦吉善把它掏出来一看,突然一阵眼花,他自己竟变成了一只小虫,被卷在树叶中间,从云彩的上边飘了下来,落在老魔王院中的一棵树上,然后慢慢地移到门口,贴在进出大门的小喽罗的裤子上,被带进了老魔王的屋中。

老魔王这时准备好了酒席,穿戴上华丽的服装,准备举行婚礼哩。可阿依吉伦对拿给她的一身珠光宝气的盛装,连瞧也不瞧,只坐在那里伤心地哭。哭声像针尖一样刺入了小虫子的心。恰在这个时候,树叶慢慢地伸展开来,伦吉善恢复了原形,出现在阿依吉伦和老魔王的面前。悲喜交集的阿依吉伦,喊了一声“伦吉善”,便投到他的怀抱里痛哭起来。老魔王还以为这是它的手下人,瞪着血红的两眼嘶声骂道:“下贱的东西,敢在大王面前这样放肆,快给我滚出去!”伦吉善以鄙视的眼光逼视着它说:“老妖怪,你别想再作威作福,你的末日已经到了!”老魔王一听这话,正要大声喊叫,忽然“嗖”的一声,叶子钻进了老魔王的嘴里,紧贴在它的嗓门上一动不动。正在这个时候,伦吉善又觉得衣袋中有个东西动得很厉害。

他掏出来一看,是喇叭花又长又弯的茎儿。那知刚一松手,这茎儿已变成了一条又粗又结实的绳子,“呼”的一下飞去,团团地捆住了老魔王。老魔王别提那么一种狼狈相了。老魔王手下的小头目,等待正式举行婚礼等得不耐烦了,便派了两个小喽罗来催它。老魔王一看来了救兵,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喽罗就一齐向伦吉善扑来。伦吉善一剑一个,把老魔王和两个小喽罗都杀死了。

《嘎仙洞和窟窿山的传说》和上述两个神话不同,它没有宣扬什么自然力的帮助和神仙的恩赐,而是歌颂了鄂伦春人的祖先毛考代汗以智慧和箭艺战胜了山中的恶魔满盖。满盖长着九个脑袋。它脑袋多,眼睛和耳朵自然也多,所以再小的东西也漏不过它的眼睛,再细的声音它也能够听到。它盘踞着嘎仙高格德山上有名的野猪窝。可是,又有哪个猎人敢轻易去招惹这个九头妖怪呢?一天,毛考代汗决定凭着智慧去战胜它。

他持弓背箭来到了嘎仙高格德山的嘎仙洞口,满盖早发现了,于是开始了如下的对话:满:喂,哪儿的小鸟,竟敢闯到我这里来?毛:哦,我是鄂伦春部落首领,兴安岭的主人毛考代汗,前来与你较量!满:哈哈哈,张着小口说大话,你有几个脑袋,敢在我这个兴安岭的真正的主人、鄂伦春人的老爷面前胡闹?毛:我出两个问题让你回答,答上了,你就是真正的主人,不然就是假的。满盖同意了,并说如果他答不上,毛考代汗就算是兴安岭和鄂伦春人的真正的主人。

比赛开始了。毛考代汗提出第一个问题:山岭上有多少笔直的山峰?甸子上有多少弯曲的河流?满盖算了又算,满有把握地答复:九百个山峰,四百五十条河流。毛考代汗笑它答错了,连鄂伦春五岁的孩子都知道的事竟然答不上来。满盖无论如何不信,让它的儿子出来证实一下。小满盖不加思索地说出两个山峰夹一条河流,共有一百个山峰,五十条河流。小满盖讥笑老满盖是因为长着九个脑袋,才把一个东西错看成九个了。

满盖又羞又恼,低头不语。接着毛考代汗提出第二个问题:做鄂伦春人的首领,一定得在箭术上超众才行。拿西南山顶上的石头包做目标,谁能三发三中,谁就是鄂伦春人的首领。满盖满心喜悦地说:“嗯,这个嘛,算你输定了。”不料连射三箭,三箭都落了空。小满盖在一旁哈哈大笑,笑老满盖脑袋多,想得不集中,眼睛多,看得不集中。毛考代汗连射三箭,都命中目标,把山顶上的石头包射成了一个窟窿。比赛结果,满盖垂头丧气,彻底地认输了。从此以后,鄂伦春人就做了兴安岭的主人,毛考代汗做了鄂伦春人的首领。而嘎仙高格德山则被命名为窟窿山。

《兴安岭和甘河的传说》比这更进一步,它歌颂了鄂伦春人是依靠集体的力量才战胜恶魔的。看一看恶魔把兴安岭糟蹋成什么样子吧。它妄想,一切美好的地方,都该是它享乐的天堂。它看不惯人们过幸福生活,听不惯人们纵情欢笑。它要驱逐住在这儿的人们,赶跑这儿的野兽,不许百鸟在这儿歌唱。它想出一条*计:焚烧兴安岭。只听见一声怪叫,霎时美丽的兴安岭冒起一团团浓烟,接着火焰冲天,成为一片火的海洋。面对着这一情景,个个义愤填膺。

怎么办?难道这许多英勇的猎手竟斗不过一个恶魔?眼睁睁地看着恶魔夺去鄂伦春人的幸福?不,英勇的鄂伦春人是能打倒它的。只要大伙一条心,团结在一起,就会产生无尽的力量。经过一场激烈的斗争,鄂伦春人终于把恶魔葬身在火海之中。至此仇报了,气出了,然而兴安岭却失去了富饶美丽,甘河也被熊熊的烈火烤成了干河。忽然,东方出现了一轮鲜红的太阳,它的光芒逐走了浓烟乌云,使万物恢复了生气。接着又下起了甘雨,浇灭了火海。树木又抽出嫩芽,甘河又开始奔流。鸟呀,兽呀,又回到自己的老窝。

鄂伦春人的猎手啊,又有了幸福的家园。从此,兴安岭真是兴盛平安。甘河用自己的甘露日夜滋润着森林、草原和鄂伦春人的心。这两个传说内容虽仍有许多荒诞的地方,但依靠集体的力量,依靠长期生产实践中所增长的智慧和所积累的经验,去克服前进道路上所碰到的困难这一点,却是现实生活的写照。口头创作者们不过是把它加以渲染,使人们听来更感到津津有味。这样既减轻了人们一天劳动过程中的劳累,也是对将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对新的斗争的一种鼓舞力量。

故事《毛意》出现得比较晚,它已打上了阶级社会的一些烙印。毛意身高力壮,是个百发百中的猎手和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好汉子。如果有猎马陷在深泥中,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提起马鬃把马拔出来。但鄂伦春人所以要歌颂他,还不仅仅是因为他生有天大的力气,更重要的是歌颂他的不畏强暴的英雄气概。故事叙述了毛意如何与佐领作斗争的一些经过:这个佐领虽然本身是鄂伦春人,但他的心却和普通的鄂伦春人的心不一样。他跟别的民族的上层分子即有钱有势的人来来往往,结亲交友,反过来倒欺侮本族中饥寒的普通猎人。

佐领家里养有很多好马,其中也免不掉有一些比较次的马。他养有很多条好猎犬,其中也难免有一些比较次的猎犬。他家设备的马鞍子中,也有一些是不如他的心意的。在这种情况下,他看到谁家有匹好猎马,有条好猎犬,或是有个好鞍子,就硬以自己次的换人家好的。众猎人心中都积满了愤怒的疙瘩。这个佐领横行霸道,简直没有止境。

一次,他听到一个贫穷的猎人要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就派了一批人前去抢夺。凑巧,这件事传到了毛意的耳朵里。毛意平时对这个佐领早就恨之入骨,听到后更是按捺不住,马上飞步跑到他家里,上去就是几个拳头几下耳光,打完了才讲明来意。佐领当时真是狼狈万分,在这个大汉子面前,一声也不敢吭。后来众猎人就把他的佐领官位给撤掉了。在现实生活中,佐领一经官方任命,差不多都是任职终身。

但这个故事的口头创作者,在故事的结尾还是把他撤掉了。阶级社会所带来的剥削压迫,当然比神话里的恶魔还要可恶。在鄂伦春人的心灵深处,恶魔都逃脱不了毁灭的命运,故事里这样的安排自然是合乎逻辑的。谚语和谜语是较后期发展起来的文学形式。

“风往东吹,水可不一定向东流。”这说的是观察问题要从长远看,要看本质,不要被一时的现象所迷惑。

“山高不如男人的志气高。”“正直的男子不能陶醉于烈性的酒浆。”这说的是一个人要胸怀壮志,而不要无所事事。这些谚语都是鼓舞人们前进的。

结语

谜语流传得很广,多取材于生产和日常生活之中:

有一丛树,长得奇怪,根朝上,枝朝下。-马尾巴。

地上扣着四个碗。-马蹄。

倒树下面一堆白雪,春、夏、秋、冬永不融化。--灰鼠。

祖父的拐棍拿不得,祖母的包袱摸不得。-蛇和刺猬。

从一棵空树内,突然飞出一只灰色的鸟。-枪口射出子弹。

根根芦苇细又长,没有节骨没有瓤。-头发。

用手抓不满一把,放开手无边无际。-眼睛。

一座小山圆又圆,一对小鹿卧两边。-耳朵。

一床好被子上,再盖一床一万个窟隆眼的旧皮被。-蓝天布满星星。

参考资料:《在延安文艺座谈上的讲话》《毛泽东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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